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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出版---我今生的修行藏地流浪
時間:2017-03-07 09:30:37 來源:中尚圖
流浪是從故鄉(xiāng)到異鄉(xiāng)的游走,
流浪是吉他與民謠憂郁的碰撞,
流浪是靈魂朝圣路上的叩問,
流浪是風馬在歲月中的等待,
千萬年的時光里,
我流浪,故我在!
1無人區(qū)
我以為我是不愿與群人共用一個水槽的
賢者,
著急地回到屬于自己的沙漠,
就會尋找到幸福。
在狼塔戶外店做救援備案的時候,
我在緊急聯(lián)系人一欄猶豫了很久,
最后還是寫下了父親的名字與電話。
其實我知道,
對于狼塔而言并沒有什么意義。
孤身一人,
背著將近50 斤的背包,
從浙江千里迢迢地來到新疆。
這里我不認識任何人,
也沒有任何人認識我。
而每年都有數(shù)不清的陌生人,
走進數(shù)不清的陌生城市,
走進無人區(qū),
也有數(shù)不清的陌生人,
再也沒有出來過。
坐在店里規(guī)劃線路,
來了幾個浙江的老鄉(xiāng)。
他們3人正準備出發(fā)去狼塔,
前來購買氣罐與鞭炮。
三人之一的華哥得知我第二天獨自出發(fā),
問我是否愿意跟他們同行。
我微笑著婉拒了。
一如獨自行走在西藏時的心情。
我真是個頑固的人,
我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
亦如當年頑固的大哭
不買到喜歡的玩具就坐地上不起來的我。
那年生日,
與父親一起佇立在望江門橋邊眺望靈江。
回來時,父親喝醉了,
開著摩托車重重摔了一跤,
我守在醉醺醺的父親身邊一直哭。
當時,我只想著,
沒有了他,我一個人該怎么辦。
我不僅是個頑固的人,
還是個極度頑固的人。
10 多年后,我說我要去西藏。
父親說,去吧。
然后默默地幫我清點準備需要的裝備,
并且?guī)臀乙黄鹨?guī)劃路線。
第二年,我說,我要辭職繼續(xù)走西藏;
第三年我說,我要徒步318;
第四年,我說要回拉薩過年;
第五年,我說要徒步青海湖;
第六年,我說我要單人走狼塔。
父親幾乎從來沒有
反對與阻止過我想做的事,
我想去的地方,
我想完成的夢想。
這是全天下幾乎所有父親都難以做到的。
雖然
沒有哪個父親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
醫(y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
不能去高海拔地區(qū),
不能做任何危險的事。
然后我走遍了整個西藏。
然后我走完了半個青海。
然后我走過了大半個中國。
然后我要一個人進入中國最危險
難度最高的狼塔。
2
格桑梅朵
就如同我說的,
發(fā)生在西藏的美好回憶,
就把它留在西藏吧。
就如格桑花般,花開亦花落。
記得是幾年前,
新都橋外的318 上,
我被路邊盛開的野花所吸引,
一朵朵潔白如雪的花朵延伸至地平線,
如同花海,讓人心醉。
同行的姑娘好奇地問我,
這是什么花啊?
好漂亮,卻又覺得很樸素。
你知道嗎?
我告訴她,這叫格桑梅朵,也叫格桑花,
是一種生長在青藏高原上的野花。
格桑花稈細瓣小,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
可風愈狂,它身愈挺;
雨愈打,它葉愈翠;
太陽愈曝曬,它開得愈燦爛。
它就是寄托了藏族期盼幸福吉祥等美好情感的
格桑花。
在藏族人眼里,
格桑花也是高原上生命力最頑強、
最普通的一種花。
它簡單,它樸素,卻也孤獨,
孤獨于無真正懂它之人,
它在藏區(qū)隨處可見,
它被無數(shù)游客拍照留念,
它舒展著八瓣花瓣,
盛開在西藏最美麗的季節(jié)。
那一年,在扎什倫布寺,
偶遇上師,
我望向寺院角落的格桑花問他,
為什么世人看到花開而歡喜,
看到花落而失落?
上師說:
“其實花開花落,皆只是萬物循環(huán),
如同日升日落,如同冬暖夏涼,
都只是天地萬物循環(huán)運轉(zhuǎn),花無所謂開,
因為很快就會凋零,
花無所謂落,因為會再開,
人們只沉迷于萬物表面,
卻忽視了天地間最簡單樸實的道理啊。”
我與同行的姑娘在拉薩分別,
從此不見。其實我一直想告訴她,
格桑花的花語是:憐取眼前人。
但是一想到上師的話,
啞然失笑,就止住了念頭。
3
三個男人的那些事
我想起了那首歌:拉薩的酒吧里拉,
什么人都有,
就是沒有我的心上人,
她對我說,她不愛我,
因為我是個沒有錢的人;
拉薩的酒吧里呀什么酒都有,
就是沒有我的青稞酒,一杯兩杯,
我也不會醉,因為我是個大酒杯。
第一次見到鞋子是2006 年。
那天,
跟車隊的朋友到達拉薩后,
在德吉路吃火鍋。
酒足飽飯,
一個消瘦的男人
背著一把吉他走到我們身邊。
他的胡子跟頭發(fā)一樣長,
臉上有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刀疤。
他取下身上的吉他,
微笑著問我,
老板,要不要為你們助興一曲。
我原本擺擺手算了,
車隊里的一群人興致不錯,
都喊他來一首。
他興奮地彈奏起手上那把破舊的吉他,
粗獷的聲音卻唱出了獨特的味道:
“拉薩的酒吧里拉,什么人都有,
就是沒有我的心上人,她對我說,她不愛
我,因為我是個沒有錢的人……”
那天,
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拉薩的酒吧》。
我沒有想過多年后會重新回到拉薩,
也沒有想過會再次遇見這個男人。
7 年后,我第4 次回到西藏,回到拉薩。
那天晚上在八廓街喝酒,
一個人。
老板給我倒了一杯自釀的青稞,
店里沒什么人,
只有一個男人孤獨地坐在臺子上彈唱。
“拉薩的酒吧里呀什么酒都有,
就是沒有我的青稞酒,一杯兩杯,
我也不會醉,因為我是個大酒杯……”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音線。
我抬起醉醺醺的頭,
看到了那個男人臉上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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